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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宗祔庙合祧迁议 唐 · 郑涯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六十一
夫礼经垂则。
莫重于严配。
必参损益之道。
则合典礼之文。
况有明徵。
是资折衷。
伏自敬宗文宗武宗三朝。
嗣位皆以兄弟。
考之前代。
理有显据。
今谨详礼院所奏。
并上稽古文。
旁摭史氏。
协于通变。
允谓得宜。
臣等商议。
请依礼官所议。
武宗祔庙议 唐 · 郑涯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六十一
会昌六年五月
礼仪使奏。
武宗昭肃皇帝祔庙。
并合祧迁者。
伏以自敬宗宗武宗兄弟相及。
已历三朝。
昭穆之位。
与承前不同。
所可疑者。
其事有四。
一者兄弟昭穆同位。
不相为后。
二者已祧之主。
复入旧庙。
三者庙数有限。
无后之主。
则宜出置别庙。
四者兄弟既不相为后。
昭为父道。
穆为子道
则昭穆同班。
不合异位。
据春秋。
文公二年僖公
何休云。
跻升也。
谓西上也。
惠公庄公
当同南面西上。
隐桓与闵僖。
当同北面西上。
孔颖达亦引此义释经文。
贺循云。
殷之盘庚
不序阳甲
汉之光武
上继元帝
晋元帝文皆用此义。
盖以昭穆位同。
不可兼毁二庙故也。
尚书云。
七世之庙。
可以观德。
且殷家兄弟相及。
有至四帝不及祖祢。
何容更言七代。
于理无疑矣。
二者今以兄弟相及。
同为一代。
矫前之失。
则合复祔代宗神宗于太庙。
或疑已祧之主。
不合更入太庙者。
晋代元明之时。
已迁豫章颍川矣。
及文即位。
元帝之子。
故复豫章颍川二神主于庙。
又国朝中宗已祔太庙。
至开元四年
乃出置别庙。
至十年置九庙。
中宗神主复祔太庙。
则巳迁复入。
亦可无疑。
三者庙有定数。
无后之主。
出置别庙者。
魏晋之初多同庙。
盖取上古清庙一宫。
尊远神祗之义。
自后晋武所立之庙。
虽有七主。
而实六代。
景文同庙故也。
又按鲁立姜嫄文王之庙。
不计昭穆。
尊尚功德也。
晋元帝上继武帝
惠怀悯三帝。
贺循等诸儒议。
以别为主庙。
亲远义疏。
都邑迁异。
于理无嫌也。
今以文宗弃代才六七年。
武宗甫尔复土。
遽移别庙。
不齿宗祖。
在于有司。
非所宜议。
四者添置庙之室。
案礼论。
太常贺循云。
庙以容主为限。
无拘常数。
晋武帝时
庙有七主六代。
至元明帝
庙皆十室。
康穆二帝。
皆至十一室。
自后虽迁故祔新。
大抵以七代为准。
而不限室数。
伏以江左名儒。
通赜睹奥。
事有明据。
固可施行。
今若不行是议。
更以迭毁为制。
则当上不及高曾未尽之亲。
下有忍臣子恩义之道。
今备讨古今。
参校经史。
上请复代宗神主于太庙。
以存高曾之亲。
下以敬宗文宗武宗同为一代。
于太庙东閒置两室。
定为九代十一室之制。
以全臣子恩敬之义。
庶协大顺之宜。
得变礼之正。
折古今之纷互。
立偫疑之杓指。
因心广孝。
永烛于皇明。
昭德事神。
无亏于圣代。
议太庙增室事 北宋 · 范纯仁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五一、范忠宣公遗文
《书》曰:「七世之庙,可以观德」。
则《礼记》谓「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也」,盖七世定于庙数之中,不缘所事之人。
所谓「有天下者事七世」云者,特因广数以经礼言之也。
国朝自禧祖而下,至仁宗始备七世,故英宗祔庙则迁顺祖,神宗祔庙则迁翼祖,三昭三穆,合于典礼。
今来大行皇帝于神宗,父子也,如礼官所议更增一室,则庙中当有八世,四昭三穆,考于典礼,未有合者。
唐文宗即位则迁肃宗,以敬宗为一世,故事不远,在后无违。
将来大行皇帝祔庙,当以神宗为昭,上迁宣祖,以合古三昭三穆之义。
岭南节度使韦公神道碑 唐 · 萧邺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六十四
韦氏之世系尚矣。
陶唐氏之后。
有国豕韦者。
实为商伯。
周衰。
迁于楚之彭城
汉兴
韦孟楚元王傅。
五世至丞相贤。
韦氏遂显大。
贤封扶阳
后徙平陵
子元成。
别徙杜陵
子孙家焉。
遂为京兆人云。
元成生宽。
宽生育。
育生后汉尚书令浚。
浚生梓潼太守豹。
豹生东海相著。
著孙冑。
詹事
冑少子曰穆。
后著号为东眷
八世至隋郁城庄公讳元礼
距四世入唐。
有为陜州刺史者讳岳子。
于公为曾祖。
是生京兆少尹河北采访使府君讳恒为王父。
少尹生赠刑部侍郎衡州别驾府君讳平
奉天之难。
寇兵围逼。
时凤翔已害其帅张镒
且应贼矣。
公与从父弟皋能捍朱泚陇州
斩其使者
乃折其势。
公乃间行西走奉天
夜缒城下。
蜡丸发表。
具献功状。
德宗把手喜泣曰。
富贵惟卿所欲。
口授御史中丞
公辞以素卑无赀。
愿从州县禄。
竟遂其志。
改万年尉。
从上至兴元
道苦风疾。
废居优游散地。
既慊当世。
其后宜有达人。
彭城刘为麟女而生公
讳正贯
字公理
幼而神灵。
长而聪异。
目所系览。
不忘于心。
耳剽音声。
洞识节奏。
季父太尉公皋特见器属。
且必能大其家门。
故名之曰臧孙。
年十有五。
先君殁于衡阳
奉丧归北。
裴仆射均江陵
少公为表弟。
欲擅有外家吉凶之事。
且致赠焉。
公泣曰。
不专于孤。
有诸父在。
如将听命。
恐伤叔父之义。
不敢拜赐之辱。
蜀使俄至。
他日反告太尉
深德异之。
既除丧。
调补单父
太尉有大功于国家。
德势甚盛。
韦氏子姓可以坐掇朱青。
公深自惩刻。
遂博极偫书。
自三代已降。
损益制度。
无不稽其典要。
相国韦公处厚及韦湖南辞皆以学识相高。
每与公论搉当世之务。
咸服其深切事情。
贾生不能过也。
长庆初
遂弃官改名。
对贤良极谏策。
乙卯科。
太子校书
敬宗朝又以华原县再登详闲吏理科。
迁万年主簿
京兆进士
能第上下。
颇得一时之俊。
寻授监察御史里行
北都留守推官
入台为真监察。
避同侪素嫌。
辞不与齿。
河南府司录
旋为天平军节度判官
员外郎
所奉之主。
即故相国令狐公也。
丁内艰服阕。
李相国绅请为浙东团练副使
赐绯鱼袋。
后辞职居洛。
检校主客郎中
知盐铁福先院。
非其好也。
擢万年令泽州剌史。
太原行军司马御史中丞
加金紫。
狄仆射之幕。
太府少卿
泗州剌史。
光禄卿晋州剌史。
入拜司农卿
时内尚食供亿县官有阙。
为其奏累。
均州剌史。
寿州团练使
公当官剸据。
率有良算。
虽繁剧之来。
千变万态。
一以成机应之。
故日用公事。
圭棱岁校。
能有馀裕。
所谓循良高妙。
无迹可寻者耶。
今上初即位。
以理行
京兆尹
京师称难治者。
日有生事。
随时抵巇。
间不容发。
未易以绳墨一面律也。
阔狭小失其机。
则见立败。
虽有神明之用无及已。
公能勺药其间。
安然无一事。
如弄小方州云。
奉南郊。
备赦令。
上下百役。
抑扬豪弱。
无不得其平。
居二年乞退。
同州史长春宫使
左散骑常侍御史大夫
百粤之地。
其俗剽轻。
猎浮淫之利。
民罕著本。
又远天子之法。
税调裒急。
一舞于吏手。
故细胥假校益豪。
民用是困从。
公至。
锄侵牟之窟。
削冒名之吏。
尽反为民。
烦促顿舒。
流庸尽复。
先是海外蕃贾赢象犀贝珠而至者。
帅与监舶使必搂其伟异。
而以比弊抑偿之。
至者见欺。
来者殆绝。
公悉变故态。
一无取求。
问其所安。
交易其物。
海客大至。
越人尚鬼。
事有寘冥者。
不质于医而于神。
寝以成风。
公丑其邪。
命撤屋涂扉。
禁绝纷纷之祷。
或曰将不利于公。
不听他日。
秋水大溢。
将没民居。
讹言毁神而致。
公撰服登城。
向水酹酒而声曰。
苟如云云。
长吏身存。
无嫁下人。
俄而敛退。
卒无害焉。
针肓反正。
皆此类也。
政成。
亟上疏请觐。
优诏留之。
越三岁。
寝疾薨于位。
大中五年七月二十三日
享年六十有八。
天子为之不视朝一日。
工部尚书
明年二月庚申
祔葬少陵原之世墓。
比薨。
医问相属。
比葬。
吊赠之使交逢。
凡在岭之南。
军吏与民。
部属鳏寡士子魋髻之族。
闻公之丧皆哭。
失市与宴。
公笃孝睦亲。
偫昆弟之贫与子姓之孤者。
收接如归。
婚配慰荐。
惟恐不得其所。
居弟诲之丧。
伤哭变白。
恻动君子。
与朋友尽诚信于然诺。
践报之道。
不怠如癖。
名人伟士。
多与深善。
乐后隽。
特露精诚。
比比得之。
力仁谊。
惩华侈。
下席之日。
家无池馆。
疏属出涕。
平生行事可知已。
监察御史博陵崔升女。
先公而殁。
二子。
长曰参文。
太子校书
次曰温文。
华州参军
一女始岁。
方大病。
嘱其后曰。
无厚葬。
无用鼓吹。
无烦谥于有司
志我墓者。
无如故人赵君焉。
若夫碑。
则俾我外侄萧邺为之铭。
庶乎实而详也。
其敢以辞。
遂为铭曰。
雄操京兆
奄宅大州。
太尉之后。
惟公得侯。
儒衣极挚。
公慊人优。
业术益然。
及亲勇
善植牧全。
始卒无愧。
融鸿清洋。
式弥乃嗣。
兹图石刻。
以永厥懿。
商伯以迁。
汪洋其源。
至汉始著。
聿为盛门。
徙居杜陵
承继遂蕃。
用儒持家。
世世显尊。
历隋入唐。
或轩或庳。
起坠诚难。
肖隆匪易。
尚书
实属太尉
有庸有基。
可席而位。
公独后之。
孑孑自致。
追念显考。
诎于其身。
如不我力。
曷颜于人。
由卑至钜。
能以才振。
小大之治。
有脊有伦。
明经先世省墓序(二) 宋末元初 · 胡次焱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四三、《梅岩文集》卷三
熊持登诗曰:「拜扫无过骨肉亲,一年惟有两三辰」。
白香山诗曰:「风吹旷野纸钱飞,潇潇暮雨人归去」。
此皆省墓而作也。
襄阳有选人刘其姓者,入京师,逢一举人,语言相得,藉草同饮。
举人因赋诗曰:「荒村无人作寒食,殡宫空对棠梨花」。
明年刘归襄阳,寻访举人,惟殡宫存焉,乃知墓无子孙省拜,故九京有灵,而其诗如此。
借此观之,省墓之礼非特子孙之所当行,而亦祖宗之所深望也。
子孙立志不坚,持登、香山之句不作,则祖宗魂灵如在,宁不动「空对梨花」之句乎?
此句一作,为子孙者何若?
吾门其勉之。
谨序。
省墓之行,展孝敬也,盖墓者祖宗体魄所藏,魂灵所居。
古人去家必上冢,四时必登墓,今惟正首相率省墓,已从简矣。
冠者皆行,冠则成人,成人则知祖之当尊、墓之当省也。
今圆冠方屦,人则人矣,岁首省墓,大欠整齐,是人也岂独无孝敬之天哉!
夫乡邻者,出入相友者也,岁首必冠带而沿其门。
亲戚者,骨肉相关者也,岁首必涉远而踵其门。
神祠佛宇者,祸福之不爽也,岁首必执香信而俯伏其门。
至于祖宗,乃吾身之所自出。
吾受其肢体之遗,吾藉其衣冠之荫,有堂构者承其堂构,有箕裘者习其箕裘。
其待子孙尝欲福之,而未始祸之也。
穷未达,贫未裕,岂祖宗之咎哉?
今岁首乐去者三之一,勉彊不容不去者半之。
养安不去,吝费不去,奔香逐臭而不去者间亦有之。
是何待祖宗反不若待乡邻、待亲戚、待神庙之厚哉?
省墓亦有不可拘者:年逾六十者不可拘,有不测之祸者不可拘,有不时之疾者不可拘,宦游于外者不可拘。
外此决所当去。
冢累累,殡宫戚戚,弃置不顾,其与睨视而颡不泚者何异哉!
东莱云:「今日之为人子,异日之为人父;
后乎兄者为弟,而前乎弟者为兄。
吾不肯为兄父之拜,则吾亦不得夫子弟之拜」。
然则今日不拜祖宗坟墓者,恐他日子孙亦如之。
于戏,此固理之必至者。
况乎人知尊祖,然后知敬宗
惟同拜某墓也,则知某为叔,某为侄,皆与某同出某墓者也。
又同拜某墓也,则知某为兄,某为弟,又与某同出某墓者也。
然则拜扫无非骨肉亲也,非泛然同族比也。
尊卑之分,悠然不渝,纵有少嫌,风休冰释,岂忍下詈上,卑犯尊,相欺相凌,相戕相贼,相窥相弄也哉?
吾故谓省墓者孝敬之天所由寓,而亦名分所赖以纲维者也,同门者试想之。
己卯正月上元日,因整簿而书,幸毋以次焱之言为赘。
省墓后序 宋末元初 · 胡次焱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四三、《梅岩文集》卷三
官司期会不必吏卒及门也,富者不俟车,贫者不俟屦,冲风沐雨,破雾戴星,仓遽赴限,惟恐时刻差池。
何则?
惧于刑也。
经商逐什一之赢,暑焉浆汗,寒焉肤。
或月店听鸡,而山谷间关,虎狼噬啮;
或风竿俟马,而波涛澎湃,蛟龙出没。
生死一瞬息尔,方汲汲焉不为惮,何则?
竞于利也。
山鬼水怪,土偶人,木居士,恍然象罔,妄一巫觋云「某祟宜禳,某庙宜祷」,矍然斋戒,袖香奔走,为父母妻子者又交口从臾之。
何则?
畏灾而邀福也。
春王正月,群行省墓,东风解冻,迟日融怡,岸容山意,漏春,非有疾风甚雨之弗便,非有大寒剧暑之当避,非有虎狼蛟龙吞噬之可忧,车屦从容,亦足行乐,且吾祖宗之灵非土木象罔者,而谆勤邀勒,养安托故,曾不若巫觋之片言。
何则?
无灾可畏、无福可徼也。
然而序所谓「非所以习子孙之闻见而教之孝」者,则固有不斧钺之刑、非锥刀之利,而隐然他日之祸福存焉。
何则?
习其闻见而教之孝,彼固以尊祖敬宗为当然,而他日还以施诸我,亦不敢不肖也,福与利孰大于此?
习其闻见而教之不孝,彼固以养安托故为当然,而他日还以施诸我,亦不敢不肖也,灾与刑孰大于此?
苏子有言,「达者知之,众人昧焉」,可不凛然哉!
十三世孙次焱谨序。
唐论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二、《历代名贤确论》卷九五、《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二
太宗文皇既受内禅,孜孜求治,勤劳万机。
听纳谏诤,宽恤刑狱,平壹征赋,减省用度,驾驭中外,抚养生聚,不以大宝为贵,不以黄屋为心。
谦虚以接群臣,果断以决大事,恐惧丕业,务成太平之治。
内有房、杜以经纶庶政,外有英、卫以征讨四方。
有魏公、王圭之启沃,有马周、刘洎之议论,有无忌、士廉之保祐,有季辅、行成之正色,有文本、正伦之维持,有戴胄、伏伽之执法,有世南、百药之经术。
听政之暇,则引文学之士更直阁下,以商榷古今是非,咨访治道之得失。
此天下不得不治也。
高宗之初,承贞观之遗迹,耆儒硕臣,尚布中外,故永徽之初,亦克乂宁。
及夫无忌、遂良、韩瑗、来济、上官仪之徒继遭窜戮,忠义之士结舌避祸,诡诞之臣攘袂而进,而李义府、许敬宗之伦,倒持国柄,尤为巨蠹。
复有武媪悍妒,恣穷妖淫,僩然自得,不复愧耻。
此不得不乱尔。
中、睿之朝,武三思太平安乐公主倚恃城社,竞为狐鼠,号令刑政,棼然无纪,朝廷乃市道之薮,刑赏乃权倖之柄。
明皇帝跃于艰危之际,目击衰敝之政,即位之始,铲除污迹,一新王道,摈绌奸诡,登用贤俊,讲求治体,尊尚儒术。
姚崇、宋璟以忠正而用,张说、二苏以文雅而进,李元纮、卢怀慎以清俭而任,魏知古、源乾曜以吏术而升,张九龄、韩休以方正而选。
此不得不治尔。
及夫天宝之间,骄于承平,游心于神仙之妄,肆情于嬖倖之宠。
周子谅直言,而扑死于文陛;
李适之介讦,而贬死于宜春
内则杨、李紊坏国体,外则哥、牛邀求边功。
社稷已危而未悟,奸雄已萌而不知,遂使草鞠繁华之地,兵屯宫禁之下。
至于肃宗之时李辅国用事,而有南内之变。
代宗之世,鱼朝恩持权,而有陕州之幸。
德宗以雄略之才,欲刷多难,然而炎、杞以憸巧之才,取怨四方,以至泾原之兵,窃发辇下,匆遑奉天之狩,窘迫兴元之幸。
外臣由是倔彊,帝祚由是渐弱。
顺宗之朝,伾文、执谊之徒,凡所施设,尤可嗤笑。
宪宗中兴,欲洗宿愤,任用武元衡、杜黄裳、裴度、崔群、权德舆、韦处厚、裴洎等,取蜀、,平淮、蔡,收冀、郓,然望开元已邈然不及矣,况贞观乎!
穆宗、昭悯、文、武、宣、懿而下,忽治忽乱,忽得忽失。
注、训以小器而大谋,牛、李以私怨而公报,盗贼由是蜂起,藩镇由是跋扈,灾连祸踵,遂失天下。
每观其史,未尝不痛心疾首,以至泣下沾襟,而不能止也。
近侍论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二、《历代名贤确论》卷九七、《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三
文皇帝励精治道,力致太平,制度牢密,纪纲齐整,刑赏号令,爵禄赐予,如布帛之有边幅,如丈尺之有长短,不可得而踰之矣。
公道大辟,私途尽塞,公卿臣妾,戚里皇族,不敢有侥倖之望。
高宗、中、睿以来,颇坏其法。
开元之盛,首革其弊;
天宝之后,仍蹈覆车。
顺宗时韦执谊、王伾、叔文辈专政,内结牛美人,以伺上动静,朝廷刑赏之柄,皆为所专。
章武英睿,综核名实,任用正人,一清王室。
昭悯以童年嗣位,怠于勤政,悦于近习,刑赏之柄,出于阉人宫姬之手,拾遗薛延老因入奏曰:「近日除拜,往往不由中书,总是内中宣出,恐纪纲渐坏」。
昭悯厉色不悦。
噫!
天下之大,万几之繁,以一人之寡,而四方夷夏尊而归之者,以其有制度在尔。
今以一人之私而塞天下之公,盖不知天下者非己之天下,亦天下之天下也,奈何不以公议而守之耶?
李珏曰:「太宗宰臣,天下事皆先平章,故曰平章事
若事不由中书,则焉用平章事耶」?
少傅吴瑰食邑实封制 南宋 · 卫泾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一七、《后乐集》卷三
门下:朕推尊祖敬宗之心,以灵承上帝;
宪规天矩地之制,以祗事合宫
祀以一纯二精,穆卜素商之杪;
申以三斋七戒,吉蠲熙礼之成。
眷言四姓之英,宜洽百神之祉,诞敷纶綍,亶告神緌。
具官某靖重而端庄,忱恂而谦厚。
联芳棣萼,夙推吴凑之最贤;
流泽椒涂,时乃太任之近系。
累奕叶重侯之贵,称外家左戚之良。
居惟业于诗书,动不踰于法度。
斋坛授钺,绚物采于元戎;
夏篆建坛,亚班联于帝傅
燕真而均佚,冠茂属以升华。
粤临右飨之庭,丕饬严禋之典。
威仪是力,有来显相之恭;
笾豆孔嘉,于赫高灵之堕。
肆颁馂惠,庸涣徽章。
晋荒崇社之封,增衍爰田之赋。
于戏!
贺庆而亲异姓,敢专乡于蕃釐;
赉予以锡善人,宜首膺于宠渥。
永绥誉处,益介寿祺。
可依前少傅昭化军节度使、充万寿观使进封崇国公,加食邑七百户、食实封三百户,主者施行。
建石室以藏神主议 唐末 · 裴枢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十二
礼之必立宗子者。
盖为收是族人。
东向之主。
亦由是也。
若祔于远庙。
无乃中有一间。
等上不伦。
西位常虚。
太祖永厌于昭穆。
异庙别祭。
则祫享何主乎。
合食永閟。
比于姜嫄
则推祥禖而无事于礼。
夫亲亲故尊祖。
尊祖故敬宗
敬宗收族
收族故宗庙严。
宗庙严故重社稷。
由是言之。
太祖之上。
复有追尊之祖。
则亲亲尊祖之义。
无乃乖乎。
太庙之外。
轻制别祭之庙。
则宗庙无乃不严。
社稷无乃不重乎。
且汉丞相元成请瘗于园。
徵士虞喜请瘗于庙两阶之间。
又引左氏说。
古者先王日祭于祖考。
月祀于曾高。
时享及二祧。
岁祫及坛墠。
终褅及郊宗石室。
是为郊宗之上。
复有石室之祖。
斯最近矣。
但当时议所处石室。
未有准的。
请于夹室中。
愚以为石室可据。
所以处之之道未安。
何者。
夹室谓居太祖之下毁主。
非是安太祖之上藏主也。
未有卑处正位。
尊在旁居。
考理即心。
恐非允叶。
今若建石室于园寝。
迁神主以永安
采汉晋之旧章。
依禘祫之一祭。
修古礼之残缺。
为国朝之典故。
庶乎春秋变之正。
礼动之中者焉。
皇叔仲赐建节制元符三年正月辛卯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四三、《宋大诏令集》卷四八
门下:睦族敬宗,所以厚化本;
建侯立屏,所以捍王家。
矧惟践位之初,厥有涣恩之旧。
诞扬明命,孚告庶工。
皇叔、某军节度观察留后仲赐,识度旷夷,材资敏茂。
承贤王之后,早闻善俗之声;
留邸之荣,讫无负贵之累。
肆予缵绍,宜有褒嘉。
用旌拜于将坛,式光华于帅阃。
陪敦真食,增衍实封。
以示先亲,以昭驭贵。
于戏!
神器之重,方共济于多艰;
磐石之隆,尚更资于夹辅。
永肩庆誉,茂对宠光。
可特授保康军节度使。
衡阳颜氏族谱序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一五、乾隆《清泉县志》卷三○
颜鲁公忠节载史,名天下万世,天下知有鲁公
而吾永新百世父老亦皆知有鲁公之裔暨遗在焉,以故吾邑之谈鲁公者,不待读史而后知也。
鲁公河北人,初为吉州别驾,游永新禾山,大书「龙溪」二字于苍崖风雨閒,字画尚新。
至公裔孙诩,五代时来令永新,因家双乳峰捣石下□诩之季子衡阳史君惠,字叔岐,生子四。
长元晋,宦游衡郡,遂家于衡阳石壁
传十世仕宏,徙居西乡梅州
其后有梅涧、梅轩,宋季倡义而终。
庭梧、庭兰,犹豁达好客。
翁之子学庭,仕宏八世孙也。
谱其祖之所自出,谂于予曰:「先世有谱,而前后弗详。
今详书之,庶几眉山老泉意也」。
予曰:谱之作,尊祖也。
岂但尊祖哉,敬宗也。
岂但敬宗哉,教后嗣以孝友也。
立爱惟亲,立敬惟长。
三代圣贤,以是立教,故有大宗小宗之法。
夫爱敬之心存乎内,爱敬之礼见乎外,故为礼以别之。
冠婚丧祭,燕飨庙室,祠堂坟墓,莫不序昭穆之爵与齿。
故曰礼也者,法而不说。
夫礼行乎天下成法,其存不待乎言说也。
年久代更,礼废而宗法坏,后之君子始为之谱,表其生之所自,载其爵,著其死之所藏,纪其墓,示不忘也。
又不幸中原多故,衣冠混杂,宦游播迁,隔数百里,旷十馀代。
于是世系散漫不可考,仁人孝子惕焉。
此谱所以不可不续作也。
呜呼!
礼之废而无惧焉,礼之废而谱存焉,吾犹有望焉。
谱不作,其为涂人乎!
余观学庭,孝于亲,敬于长,友于弟,礼之本也。
文既克尽矣,又常纂录先世所传家谱,以传于远。
是心也,岂特以彰前人之丰功巨绩,且以示后人,俾不忘爱敬之良心也。
余既嘉其善继善述,且为之规曰:「爱亲敬长,莫不有是心也。
夫人所以不长保其良心者,何也?
妻子具而爱敬之心弛矣,富贵生而爱敬之心忘矣,昵亲狎友、谗谄面谀之人至而爱敬之天理剥矣。
苟能常存是爱敬之心,为三者所感,则续斯谱可以无愧矣。
噫!
读斯谱而知愧者,其犹得为全人乎!
读斯谱而不知愧者,其独非人乎!
景王秘文 唐 · 钱珝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三十三
维年月日。
皇帝若曰。
周官八统。
其一亲亲。
汉制皇子为王。
使得立社于国。
固本之大。
哲后皆然。
咨尔第八男秘。
当保抱之间。
有敏惠之性。
亦既总角。
遂能胜衣。
默识天经。
潜资日就。
未尝玩物。
可以疏封。
乃告守龟。
具闻叶吉。
来受兹典。
永为东藩。
今遣某官某乙持节册尔为景王
于戏。
见不贤而能思贤。
尔则必贤矣。
知可逸而能无逸。
尔则常逸矣。
是宜广洪绪。
永丕休。
敬而听之。
罔失厥度。
邓润甫不宜典诰司谏熙宁九年十月 北宋 · 蔡承禧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一○、《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七八
访闻邓润甫上章,乞参用旧人,又乞除二府,又乞用恬默持重之人。
外议喧传,以为实有此论。
臣与润甫同为陛下耳目之臣,固不当论其非是,然事系国体,臣居言责,不敢私顾形迹,不以悉陈。
臣窃以自古人君,必因所遇之时,以用所得之士。
当天下无为之际,则所用者多宽闲博厚之人,而其弊尝至于媮堕而事日因循。
方天下有事之时,所用者多精明强敏之士,而其弊尝至于峭刻而仁恩疏削。
以赵、魏之老而治滕、薛,则茍简之患不胜;
以滕、薛大夫而治赵、魏,则烦滋之害立见。
汉武内崇经术,外攘夷狄,而不可用晋室浮虚之臣;
晋武宽容臣下,放弛纲纪,而不能用汉庭材智之士。
故有国者相时而择士,明君必量职以授人。
伏睹陛下即政以来,嫉时已久,思除历世之弊,务振非常之功。
作兴人材,绳督吏职,无论于旧,不间于新。
取材则小臣皆得以面陈,去害则大臣不可以幸贷。
有善不嫌于亟进,有恶不吝于速降。
故理财治农之方,求之近古而未有;
养士训兵之法,蠹于百年而一新。
然其兴事之初,尚多徇俗之士,自不孚于正道,顾胥动以浮言。
或初是而卒非,或本同而末异。
以持循为适治,以拱默为安常
陈事则是于古而忘于今,语治则丧其精而守其稗。
以匪懈夙夜为希旨,以不顾毁誉为躁求。
群谤万端而无穷,圣虑一志而不惑。
争之积日而才定,勤以累年而粗成。
今若以傲上从康为可贤,以违道干誉为当进,非惟交戾于政体,恐遂渐变于时风。
求旧之言,虽云有据,《书》曰「人惟求旧」,又曰「图任旧人」,乃盘庚一时之诫言,非先王政治之本意。
润甫不根于实,不考其由,不论其人之是非,不言其器之适否,概以新旧为说,必分先后以庸。
是则尧之共、鲧久任,而不复元凯之进登;
汉之绛、灌常用,而固宜终、贾之削逐。
唐太宗必专用敬宗、义府,而王圭、马周宜毕世屏除;
唐明皇必祗尊姜皎、王琚,而宋璟、姚崇可终身冗废。
建言若此,其意谓何?
臣又闻,惟人君然后专驭臣之权,为冢宰然后总诏王之义。
非所宜言者寘法,越俎代庖者有诛。
御史,肃臣工而执法者也,天子曰辟而勿辟,天子曰宥而弗宥。
谏官,正人主而补阙者也,故天子有争臣七人,虽无道不失天下。
又曰:「天下有道,礼乐征伐自天子出」。
礼乐必天子出,变习俗故也;
征伐必自天子出,命大臣故也。
润甫职在谏司,乞除政府,殆不知其所职,亦何足以备官?
二府固圣虑之所关,大臣非近列之宜荐。
以臣度其所谓,可以见其厥心,第祗拜其一员,亦足收为私惠。
考其志向,足见倾邪。
臣又闻《周礼》曰「以庸制禄,则民兴功」,而不曰以能制禄者,能而不为用,则先王所不得而赋禄。
文王之能官人,诗人作《棫朴》以美之,曰:「济济辟王,左右趣之」。
盖古之圣王以髦士奉璋,左右趣之为美也。
王能持盈守成,诗人为《假乐》以嘉之,曰:「百辟卿士,媚于天子。
不懈于位,民之攸塈」。
盖古之贤士又以媚于天子、不懈于位之为懿也。
臣观文王之盛时,而成王之治际,皆以左右趣之之为美,咸以媚于天子之为嘉。
使相与言于朝曰「我恬而不进为嘉」,相与诫于家曰「我默而不语为美」,则孰与治天下之事,孰与成天下之功?
又闻古之善治天下者,必曰兴能,次曰举逸民,修废官。
逸民者,朝廷之偶遗,而非自以异世离俗也,不闻曰兴恬。
古之盛世,询事考言,又曰:「知言以知人」,而不曰考其缄默。
议论若此,疏鄙可知。
盖贤者必知命而不疑,者必知时而自竭。
知命则或显或隐,而非系于一曲;
知时则有用有舍,而岂蔽于一隅。
王陵具体之戆,不若陈平之一奇;
周勃没齿厚重,不若张良之一策。
是则有才者未必恬默持重,恬默持重者未必实有才能。
若信其言,实害于政。
且今救弊理剧拯棼,尤须勤事之人,岂容玩世之士?
彼恬矣默矣,何补于天下之士,而又逐逐以爵禄予之乎?
臣观润甫秉笔,粗娴辞章,持论本无体理。
庸回当路,而初无一言;
默逐已行,而惧有后忧。
谬为塞责之言,深怀济恶之计。
访闻其言曰:「吕惠卿之贬,已去不仁」。
又曰:「练亨甫之黜,尚为未善」。
此乃阳为诋斥而阴幸报复,内荏奸谄而外示刚方。
所谓假直以售邪,托真而贾伪。
加以罢软畏懦,束之高阁而有馀;
观望憸壬,投诸四裔而为晚。
润甫见任典诰、司谏二职,若以公议,不合冒居。
臣辄轻言,望赐宸断。
五哀诗 其四 唐中书令褚遂良1128年8月 宋 · 李纲
 押词韵第三部 创作地点:湖北省咸宁市通城县
贞观萃群英,实为太平基
褚公侍书,遂以鲠亮知。
谏疏屡献纳,对扬竭论思。
翩如丹山凤,来为箫韶仪。
飞鸟自依人,此言已堪嗤。
更云谮刘洎,厥理尤足疑。
贤者虽已矣,可以此心推。
薰莸难共器,枭鸾不同栖。
故令敬宗辈,污染成瑕疵。
我观永徽间,武氏盗政机。
祸端始床笫,几使国祚移。
当时河南公,力诤伏丹墀。
顿首愿还笏,丐(原作正,据道光本改)身田里归。
义气动人主,回天初庶几。
鄙哉英公绩,一言遂成非。
坐令牝鸡晨,啄丧靡有遗。
元勋顾命老,远窜湘江湄。
茫然不复召,讵忆抱颈(道光本作头)时。
卑湿所不堪,须发尽成丝。
至今潭府帖,志士生长悲。
仓部柏郎中墓志铭 唐 · 罗衮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二十八
近代科学之家。有仓部府君讳宗回字几圣。
士良忠州司马
父皓。毛诗博士
国子司业。君踵父学开元礼。
咸通中。考官第之。
尚书落之。不胜压屈。
因罢。取家荫出身。
为州县官。历数任。
军幕判官。皆有闻。
相国文昭公甚重之。授著作郎于蜀行朝。
上即位数年。承反正之后。
将修太庙。时见飨九庙十二室。
而实七代。议者以为天子七庙。
六经无九庙文。又欲以穆宗宣宗为二庙。
僖宗为一庙。出敬宗文宗武宗为别庙。
文武百官参议不能定。或荐君于相国徐君。
遂擢授太常博士。及进议。
请修奉九庙十四室。于是援引经籍。
研校今古。发出九庙九代之议。
追祔代宗德宗二庙。穆宗宣宗通为一庙。
僖宗添为一室。敬宗文武德懿宗为一庙。
亲不可出。其推次代室。
分齿昭穆。为哲然矣。
又下百官赴尚书省参详。咸以为允。
奏请行之。天子嘉奖。
敬依其议。然其徵据乃尚书正文。
而不用郑元之说。其法制乃殷周远事。
而不取汉魏已下。故时人多疑之。
遂与数家争论。虽未行其议。
而亟加宠秩。始迁虞部员外郎
赐绯鱼袋。岁中转虞部郎中
明年迁仓部郎中。加朝散大夫
年六十一。以光化二年二月二日
卒官京师。某月日。
归葬先人之茔于邠州。夫人清河张氏。
子廷徽。开元礼登科。
廷鸾尚幼。君撰王公家庙录五卷。
奏议论难宗庙之书万有馀言。铭曰。
几圣之道。予实亲之。
几圣之言。予实闻之。
宗庙之事。一何专奇。
讨摘奥冥。不由于师。
乃鄙郑元。乃悦汤伊。
今世之人。安得不疑。
赐服荧荧。省行屡征。
裒华。虽死不瞑。
亲见夫子。其势不行。
夫子既没。庶几乎明。
苟如斯言。遗恨可平。
尚或有知。时观吾铭。
朱熹特赠太师追封信国公制宝庆三年正月 南宋 · 陈卓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七三、《考亭志》卷六、《朱子年谱》前录二
肇祀南郊,已讫泰坛之礼;
推恩迩列,爰申祢庙之褒。
式重典刑,用昭悯锡。
具位某心潜列圣,德配前修。
家有成书,发千古不传之秘;
户多满屦,为四方来学之宗。
听白首于禁涂,皦孤忠于讲席。
虽用之不尽,莫纾经济之怀;
然仰之愈尊,荐厚推崇之典。
兹繇令子,克相精禋,适当竣事之初,宜举□心之教。
维垣禄品,已增松槚之
广信称公,不改封疆之旧
谅惟英识,克对殊休。
按:民国婺源县志》卷六四,民国十四年刻本。
重建双庙记庆元三年 南宋 · 钟必万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六、万历《杭州府志》卷四八、嘉靖《海宁县志》卷九、雍正《浙江通志》卷二一八、乾隆《海宁州志》卷六、道光《海昌备志》卷一一、民国《杭州府志》卷一二、民国《海宁州志稿》卷一九
县西旧有将军许远,后增祀张巡亦号双庙,则岁月失载不可考。
宋绍兴八年,诏增祀南霁云、雷万春、姚訚,盖从邑人礼部侍郎张九成之请也。
古屋数椽,日惧覆压,甚不称上之人所以训民事神之意。
宋绍熙元年知县事会稽陈恕祗谒祠下,嗟惋良久。
明年,岁丰民和,始谋于邑之隐君南丰曾伋,撤废尼院旧殿增易之。
逾年工未就,受代去,不忍中辍,于是竭力劝谕,随获随创。
积六年而庙成,实庆元二年也。
前殿三楹,像设巍巍,神来顾歆,罔不肃祗。
遂取唐史臣之赞榜之曰「雄挺尽节之殿」。
挟以两庑,图睢阳死节将佐三十有二人。
翼以修廊十有六楹,尽绘战守之迹于壁,如史所载。
金碧晃辉,观者心悸,不翅若亲目当日之事。
明年书来,谂曰:「愿有以记」。
必万窃观先王之典,以死勤事则祀之,若五公者,非所谓以死勤事者乎!
中兴初,皆赐上公爵,俾岁时长吏致祭,笾豆、牲牢、名物如上公礼,劝民之意远矣。
盐官许公故里,旧史与图志可据也,独新史略之。
或遂以公为右相敬宗曾孙,乃诬公新城人,殊失建祠锡爵之本意,吁,可叹哉!
敬宗,盖善心之子,而善心则亨之子,懋之孙也。
按《北史·善心传》、《南史·懋传》并著乡里高阳新城,以此知旧史载敬宗新城者误矣。
后之人不考,并与公诬之,乌得无辨?
夫公之名节烂然与日月争光,史自有传,不□□其行事,特是正其乡里,以坚邑人之信慕,安知无闻其风而作兴者乎?
请追尊先代奏 唐末至五代 · 郑珏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四十七
恭以皇帝陛下特降睿慈。俯询舆议。
尊历朝之正典。允多士之虔祈。
广溥天孝治之风。慰万国仁亲之道。
臣闻自古英主入绍洪基。莫不慎固远图。
凝思往事。敬宗尊祖。
追养存诚。广殊号于园陵
展异仪于玺绂。春秋殷荐。
霜露永怀。又闻两汉以诸侯王入继帝统。
则必易名上谥。广孝称皇。
载于诸王故事。孝德皇孝仁皇孝元皇是也。
伏冀圣慈。猥从人愿。
许取皇而荐号。兼上谥以尊名
改置园陵。仍增兵卫。
高宗谥议淳熙十四年十一月 南宋 · 唐辂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三
臣窃惟王者钦承先绪,追崇严事,见于祭祀之统,有七义焉:一曰禘,二曰郊,三曰祖,四曰宗,义之至重者也;
五曰昭,六曰穆,七曰弥,仁之至亲者也。
禘之为言帝也,帝必有所从,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至远祖也。
郊之为言交也,即郊墟而祀,以交天人,故大报天而以其祖配之,追原王业所因,主系祖也。
祖者,帝王始受命及诸侯封之君,皆定为祖庙,百世不迁,主太祖也。
宗者续嗣之君,有大功德于生民、宗社,则王者宗祀之,与太祖同为不迁祖宗,主太宗也。
曰昭曰穆,迭为后统,由祖曾高而上下,以别远近,主乎祖也。
弥宫之设,所以亲考,主乎父也。
此七义者,实为宗庙典礼之大经,明乎此则祖宗之辨可得而言矣。
在《礼》,祖有功而宗有德,功莫盛乎武,所以戡定祸乱也;
德莫显乎文,所以昭明礼乐也。
王者必有太祖,亦必有太宗
又曰别子为祖,继别为宗,有百世不迁之宗,有五世则迁之宗。
百世不迁别子之后者,百世不迁者也;
宗其继别子之后者,百世不迁者也;
宗其继高祖之后者,五世则迁者也。
设太祖之与别出之祖,其为不迁之祖一也,祫祀则主太祖而别祖不得专,此其所以为异也。
太宗之与继别之宗,其为不迁之宗一也,宗祀则主太宗而别宗不得专,此其所以为异也。
祖宗固有轻重,功德固有大小,要之,祖不必先于宗,宗亦不必后于祖,功不必尚乎德,德不必下乎功,故有文明之德者,虽在先祖之位犹当为宗。
凡三代有天下之君,神禹汤武在祀典皆为宗,此其证也。
武定之功者,虽在继嗣之列,犹得为祖。
谨按《无逸》,周公三称祖甲中宗高宗,而太甲独称祖。
又《书》及《商颂》迭称中、高而太甲即无称宗之文,且成汤既主宗祀,则太甲何由复称太宗
是知太甲之为祖甚明,商多贤圣之君,厥后祖乙亦称焉,惜其书之功烈不见。
而《易》繇两及帝乙,见于《泰》之六五曰「以祉元吉」,则其为君之盛可知,称祖固宜。
周公每云「至成汤至于帝乙」,又曰「在祖乙时则有若至贤」,斯为有据,是以光武中兴,号称世祖,初非臆决,取义盖有所从,继嗣为祖,此其证也。
由是观之,祖宗相承正犹昭穆之迭叙,初无先后之嫌。
假令父为昭而子为穆,则昭先矣,再传则父为穆而子为昭,则穆先矣。
高曾有祖功而继嗣有宗德,则祖先矣,反是而高曾有宗德而继嗣有宗功,则宗先矣。
祖之宗一视其功德之称,而吾无轻重于其间。
或偏于功,或功优于德,皆宜乎祖;
或偏于德,或德优于功,皆宜乎宗。
至于功德兼茂而在戡难之辰,则宁先功而后德,称祖而舍宗,盖理之当然,如文王之于周,高帝之于汉是也。
然犹有说焉,禹、汤、武王,功之极盛者也,而不得称为祖,非不先功也,祖嫌于别而祀有所耑故也。
其或功德兼茂而在承平之日,则宁先德而后功,称宗而舍祖,亦理之当然,如中、高之于商,太宗之于唐是也。
然亦有说焉,太甲、祖乙德之至优者也,而不得称为宗,非不先德也,宗嫌于附而世有所别故也。
求之汉唐,则高帝、祖尧,古之所谓太祖也;
文帝、太宗,古之所谓太宗也。
别子为祖,光武是也。
继别为宗,显宗是也。
别祖轻于太宗,故、汤、文王宁为宗而不为祖,所以与于四重之祭也。
别宗轻于别祖,故太甲称祖,而太戊、武丁称宗,所以系隆别。
别子之出,严配继祖,尊亲之至也。
若夫汉唐之间加谥而为祖者,此谓之别祖,非祖之正也,由曾高而上下皆祖也,加谥而为宗者此谓之列宗,非宗之正也,宗其继高祖者也。
由古以至今,祖宗之号变更虽繁,而其义不出于此大概。
惟中兴变迁之主宜以祖称,最为易晓,而今日之中兴又殊于古,其于称祖尤为无愧,请得而悉言之。
臣恭以大行太上皇帝神武仁孝之资,遭炎历厄会,四海板荡,一旅奋伐,迄摧大憝,济民涂炭,坐抚彫弊,旋至安疆,祀祖配天,不失旧物,遐狩返葬,騩驭来归,精诚所感,豺狼革面。
晚殄逆亮,申威朔漠,克雪前人雠耻,使彊虏将服听命。
既而成功退托,不由倦勤,传圣嗣,雍容敷化,岁逾两祀,盖自生民以来,诚所未有。
故语其克获之盛,则逾少康
论其揖逊之美,则符于帝尧
此所谓功德兼茂,而在戡难之辰,当先功后德,其谥宜称为祖明矣
自汉以还,中兴者止三人,其一称祖,光武是也,其二称宗,晋之元帝、唐之肃宗是也。
今以光而比光武,则功虽少亚而力倍之,何则?
《春秋》以平寇为易,攘戎为难者,齐威相管仲而成霸业,是时楚伐至陈郑,狄灭卫邢,齐之所保者才十数小国尔,而孔子犹推大其功,以为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则光之攘戎难于光武为远甚,而庙号不侔于光武可乎?
今以光而比于晋元,则国家基业宏大十倍东晋,治乱不同,功德又相千万,而庙号仅下同于晋元,臣子之心忍乎?
今以光而比之肃宗,则抚军之位非素定有业,无灵武诸道强兵之资,彼上不能孝其亲,下不能抚其民,仅平两京,朝政昏乱,外则藩镇跋扈,内则监军勃逆,产怨连祸,错缪万端,在位日浅,功德无称,比之今日,何啻霄壤,而庙号反下同于肃宗,臣子之心忍乎?
况大中兴称祖其意,若曰惟新邦命,更始王业,所以祈天永祚、延洪无疆,非茍然也。
加之多难未远,宜同根本,故定为别祖之,百世不迁,所以建不拔之基,而激圣子神孙,广其未集之勋,为劝大矣。
祖之称大旨如此,而议者曾不之察,猥循流俗之见,谬引逆祀之说,以误上听,欲以列宗之谥而加诸再造克逊之君,岂不痛哉!
且臣观议者上不本诸典礼,中不考其功德,下不合于公言,而徒曰子不可以先父,弟不可以先兄,此常人之所能知,而古者圣贤岂不晓此?
帝王尊祖敬宗,以褒功德,而谓之逾,则三代之令王,两汉帝,谁非逾者?
如专贵其一律,则必如秦皇、李斯之议,一二数之乃可。
今士大夫身居尧舜之朝,明礼定制,不法周孔,而反师李斯,臣不知其说矣。
况今因唐之旧,固已皆称祖宗矣,然犹有辩者:有不迁之祖宗,太祖太宗是也;
有迭迁之祖宗,列祖列宗是也。
今如以光为祖,是别子之义也,于礼为合矣,况别子之后自祖其别,而初非前朝之祖,尚何所嫌?
如以光为宗,是继别子之义也,无别祖而有别宗,此衰晋之失而吾效焉。
东晋之时,诸帝犹未称宗,而元帝独称宗,则是犹有尊敬中兴之义也。
今奕世皆称宗而尧舜亦称宗,则是于中兴之业略无所尊,则反东晋之不若矣。
且中、高之类虽若殊于列宗,然唐人已有是号,皆为列宗矣,不识今之庙号何以别乎
夫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国必自伐而后人伐之,故王者当变迁之后,则尊其别祖之,所以龙神其祖考而取威于夷狄也,所以彰大其光烈而震慑于仇雠也。
显拨乱反正之尤难,示创业垂统之未艾,既以为明训,亦以为深戒,其取义洪矣,其垂教大矣。
一言而定朝廷,无折枝之劳而宗社增九鼎之重,议者何惮而不出此?
昔汉为大德而厄于十世,达者先知之,故光武称祖以明再受命,法天更化而延洪世祚也。
今本朝亦火德而中厄于靖康,与汉同符而光不得称祖,舍汉法晋,达者忧惴,天下寒心,小臣窃独耻之。
载惟国家立制,非取茍安一时,盖将垂法万世,如使光为宗,则后有令主因光之业而能混合北荒,将何以居之?
且陛下在位二十六年矣,皇太子参决庶政矣,今之所行,则子孙为法,举措可不谨乎?
虞舜二十八载,而陛下止欠其二,服勤至养,终无一间言,近者屡出中旨,躬行三年之制,虽曾闵匹夫之行不能远过,化刑四海,泽被万物,至德之光,迈越前古,而忍玷之乎?
近者光称祖本出圣心,此中外所共知而有司浅识,唱为浮言,疑惑上下,不能将顺其美,此愚臣所以痛心疾首,奋心危言,甘犯斧锧而不知避也。
抑臣重有忧焉,方今北虏气势犹盛,中原人心渐忘,吊使将来,觇国在,而本朝反自同于衰晋,以明闻于四方,使夷狄窃笑,遗民绝望,于服猛怀来之义如何?
臣愚伏望圣慈留神省览,毋忽刍荛,亟赐施用,内发神断,速定列祖之,以壮基图,于以对越光在天之灵,慰释慈闱伉俪之感,扬威殊俗,隆化兆民,垂示子孙,以开将来之业,申副宗社,冠德百王,则愿臣之志愿毕矣。
至如所议谥号之美,则惟有神圣明睿文武仁孝之言,汉唐之间传统诸帝及偏伪之君称用皆同,兼虑重复本朝累圣谥号,臣愚以为理宜回避,别立美谥,以令猷,益为尽善。
臣亦自有成说,难以并具奏闻,如前所论得合圣意,伏乞特赐宣问,以究精微。
冗贱庶僚,激于忠诚,辄及国家大义,如以为罪,则不敢逃诛。
臣昧死谨议。
按:《中兴礼书》续编卷四八。(黄锦君校点)